我就停在這裡,不用移車,這個時間不會有條子。幾個小時前,我趁附近沒人,把車停在公園外面,揹著媽,把她放在附近的涼亭。她應該在石椅上睡著了。我在她外套口袋裡塞了兩張一百元鈔票,對摺兩次,如果有人要打她的主意,至少不會碰一鼻子灰。媽說,碰一鼻子灰的人很容易殺人,許多人殺人一點理由也沒有,我們都是動物。我
深夜夜色涼如水,面對海洋,我來山上參拜法師,準備寫一本書。那晚,我們的話題穿越法師貧困的童年,談興正濃,但為了上山錯過了晚餐,肚子開始感覺飢餓。法師停止談話,或許是察覺我的感受,吩咐道:「我們來吃麵吧。」沒多久,每個人的前面都分到一碗麵,只是簡單的幾根青菜點綴的素麵,卻如深夜裡的暖流。我吃著麵,心中
「兩位。」「有位置都可以坐。」我們圍著餐廳圓桌坐下,一時不知道怎麼聊天,崇敬帶有距離,從來都是一體的,沒事不會想跨越。突然眼前的這位出版界大老提議要幫我算生命靈數,我說連這個也會,他說因為要算數,所以喜歡。他拿出西裝內側口袋裡的紅皮筆記本,羅列我的出生日與姓名英文拼音。他的做法與我見識過的都不一樣,
母親自此不再需要按摩師,母親之後需要的是度亡師。到處都有按摩師,度亡師卻難尋,度亡師要有經驗,但度亡師的經驗如何經驗?那個控告父母將他生出來前沒有經過他同意的新聞聽得她直歎世間無奇不有,新聞奇花異草下的浮生亂世某種程度也讓她安頓知道原來她的生活仍是可喜至少沒被崩壞的。那個父母說,我去哪裡徵求你出生的
心理諮商專家/林蕙瑛Q:妹妹半年前發現她先生有外遇,半年來他老羞成怒不理我妹妹,連兩個在雲林、託她婆婆帶的小孩生活費開銷都不願支付。看到妹妹回娘家和我們相聚時不斷掉眼淚,我真的滿難過的。如果妹妹放棄在台北的工作,回雲林和她婆婆一起帶兩個小朋友,開銷由她先生在台北想辦法工作支付,不曉得能改善妹妹和她先
悲時俗之迫阨兮,願輕舉而遠遊。──《楚辭.遠遊》1、龍哭.離城!龍哭,你離城的時候,一○一大樓跨年之夜的煙火,正迸射出朝代末的華麗。華麗的光芒中,我卻彷彿看到一片灰黯而連綿的廢墟;各類生物朽壞的氣味襲擊著過度敏感的嗅覺。我瘋了嗎?那會是我的幻覺或夢魘!醫生一再叮嚀我:不要讓自己陷入惡潮一般的人群中,
日正當中時,許多太祖婆太祖公們都紛紛脫去了上衣,有路人經過暗自笑著某些太祖婆裸露的雙奶如木瓜時,太祖婆揮著蒲扇嗔罵:沒呷過拎喔,阮這老拎埔係飼過幾代人。老奶奶就是老拎埔,乾癟垂掛如襪子的乳房。那時許多嬰孩都學得了「奶」這個字的福佬發音「拎」,沒斷奶的吵著袂呷拎,手環抱著纏腳的阿太哼哼唉唉地討著奶喝。
早上四點的無援孤島時間,冷氣忽然壞了。住此地近兩年,或許憑藉了一點原理不明的好運,從沒有致命(且連帶而來是與室友及房東交涉的麻煩)之耗損。然而人絕不可存僥倖心理,也不過幾天前才還如此想過:只要再過兩個月我與這屋就分手了,請萬事好聚好散吧,似乎心裡還有個合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