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徹頭徹尾地休過年吧?就是從跨年休了、過年也休。但那店卻過年後開工多日仍然沒開,問誰呢?你憋著就憋過燈節。「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來問過我這事了。」租屋處公寓的光頭警衛說。他沒正眼看你,他自顧自笑,「我跟你講,她跟基隆廟口那些標會,結果倒了,那個員工大胖妹一百多萬拿不回來。」
回想起六十年前在台北找工作,無學歷無經歷的我,加上我的年歲尷尬和坐牢身分,尤其是坐了政治犯的牢,當然難上加難;可是,你絕對想不到的是,找工作居然不是意料中地特別難,丟工作卻是意外地非常易。第一個找到的工作是英數家教,看報看來的,地址在台北市長安東路和中山北路交叉,高架橋橋口,電話中對我說,沿櫃台的天
1那天我住在朋友家裡,所以並沒有在現場,等我接到通知的時候,就說我全家都已經死在家裡了喔。我起初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狀況,那天是在半夜,被手機吵醒,然後等我回到家,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這樣空蕩蕩的家。這時候我才知道,全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去了太平間,感覺他們只是像睡著了一樣,我記得好蒼白,完全沒有血
文化總會策畫《WE ARE我們的除夕夜》除夕特別節目,高規格邀請30組跨領域演出團隊共演,今(16)日公布「秘密武器」壓軸卡司,確定將由日本京都橘高校吹奏樂部隔海參加,演出3首風格歡樂、隊形活潑的曲目,並透過轉播向台灣觀眾祝賀新年快樂。文總同步釋出全新剪輯的宣傳影片,團員們熱情高喊「我愛台灣」(ht
男孩把錢幣投進販賣機裡。親切的女提示音響起,「請在螢幕上選擇。請按下選擇鈕。」男孩猶豫不決。他想起母親說選那個最便宜的就好。「都是一樣的,」母親向他保證:「你選四十的跟五十的都只會出來唱一首耶誕歌。」男孩瀏覽著販賣機螢幕上的照片。他想著最老的那個一定是最好的,他把老人的照片用力地左滑左滑,不到十個選
.日夜顛倒的早餐店客人︱林永翊剛離婚的家具行店員︱許心甯忘記帶傘的雨男︱洪宇.自稱張志豪的女子︱王湘玲收到名片的路人︱張志豪假裝色盲的珠寶商︱黃柏祥天生色盲的水彩畫家︱黃柏豪蒐集名片的當舖店員︱宋貴發還沒改名的淑芬︱陳雅雯.0:56:43出場的轉場三人組︱王瀚、徐蘭之、張萍亞
作者簡介:左耀元,筆名莎崗、UXI,1990年生,高雄人,輔仁大學醫學系畢業。想像朋友(IF)寫作會成員。作品入選九歌小說選。以前得過一些文學獎,但沒得過林榮三,我真棒,Good job mate!´-ω-)b✧得獎感言:自由時報大樓的男廁很乾淨,寬敞,明亮。
那是日本人在台灣算是十分稀有的1990年代中期。當時只有少數人通曉日文,而另一方面需要日文的事務卻又相當多。不管自己喜不喜歡,總有一拖拉庫想推也推不掉的工作會找上我。在這之中,有件工作讓我印象最為深刻――電影配音。而這奇特的差事是怎麼來的?記憶中是朋友的一通電話――「木下,有部電影在找日語配音,可不
作者簡介:黃茵,1963年出生於宜蘭三星,東海中文研究所碩士,曾任職廣告公司文案,財經雜誌記者,國會助理,現專職寫作。曾獲得鍾肇政文學獎短篇小說首獎、新北文學獎散文首獎、星雲文學獎長篇歷史小說獎、散文二獎、教育部文藝獎短篇小說獎。得獎感言:
「是真是假困擾我。」歌仔戲演員高亢的聲音,直入內心,從宜蘭一路隨我回到台北。9月24日,翻山越嶺到宜蘭,為了欣賞黃春明總編導的歌仔戲《杜子春》。《杜子春》於2002年2月在宜蘭首演。二十年前的經典戲劇,重現宜蘭演藝廳。觀眾席上有二十年前曾經看過的,也有這次才來欣賞的。時間與記憶在觀眾席裡細語。
去國多年後,家禎在一篇留言裡懷念母親。那也是個有和煦陽光、乾爽的秋日,家禎和二哥到台南機場附近的療養院把母親接出來,開車到郊外走走。母親一路沒怎麼說話,臉上掛著安心穩妥的微笑。照例在傍晚時刻送母親回院,告別時她抓住了家禎的手,臉上沒了安心穩妥,只有憂慮與哀愁。
「不知道要去哪裡,」我邊走邊穿鞋,感覺鞋底有小石頭。「但還是一直在準備。」你邊走邊把巧克力和橘子收進背包。我一休息可能就走不動了所以我們不能中途休息。沿途默念夏宇:「蜥蜴不假思索/斷尾求生/我不行/我必須想很久。」我們拖著長長的尾巴上山求生,邊走邊想。穿跑鞋來走登山步道,如果滑倒也是自找的。但是這雙
甫坐定,熱茶隨即奉上,緊接著櫃檯小妹跟過來問:「今天點哪位?」眼風掃過去,指尖一點,立刻有人去鋪床了。簡直像古代帝王翻牌子挑嬪妃侍寢。推拿店夾身於市場與醫院之間,以十分鐘為單位,行話叫做一枝,一枝一百元。收費廉宜,原因不外乎整間店除櫃檯小妹外皆是盲人。師傅們一字排開,一人對應一個號碼,客人叫了號,講
我疑惑那是怎樣的打開:有幾次我搭上朋友的車,長長的靜默伴著冷熱不調的話題,車子在未及更新的地圖,社區與社區的巷弄曲折之間,駛上意味不明的小徑,恰恰是廣播裡的那首歌來了。一首許久未聽見的,一不小心就洩漏隱衷,猜想這主播的年代或許與你重疊,你和他同在一條河流中,讓他帶領,和許多的過去相遇。
航行於台灣南方的藝文旗艦、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於10月10日開幕滿4週年,提問今年剛續任的藝術總監簡文彬,未來的目標是什麼?他用很戲劇性的口吻說:「要去除大家抗拒、恐懼接受藝文這件事!」「隨便問一個高雄的計程車司機,每個人都說知道衛武營,但追問有沒有去看過演出?回答總是『啊,那個看不懂啦』、『票價
第一次到南橫是到班第二天的出差,行程是從台北開車南下。第一天才剛把YT數小時的紀錄片看完,主管原本還問他:「這樣會不會太趕?」還好,他說。就算覺得太趕也說不出口。「先去看看,才比較知道下筆可以寫些什麼。」主管雀躍地回應著;那時她的話中還有笑容。
數位時代很厲害,輕輕一點,天下奇景就呈現在自己眼前,甚至絕大多數是免費的,無須千里迢迢去;但任何大小事物,專程去、親眼看到,更能感到日本人最愛的「生で見る」,也就是在現場直接看到、目擊到,親身的邂逅或遭遇,跟隔空的數位體驗完全不同。就像今年中秋,許多人在街頭或陋巷間跟又圓又亮的月亮不期而遇,非常感動
香港最後一日,我在完全的漆黑中醒來。暈眩、搖晃、疼痛。出車禍嗎?我摸摸自己的膝蓋、手肘,皮肉完整。我摸摸額頭,眼鏡全碎了,但沒有傷口。或者是綁架?可是我的雙手、雙腳是自由的,也沒有麻布袋罩在頭頂。我撐住地毯,試圖起身,發現身體重心往左傾、又往右斜。
多年前,阿海在煤礦公司上班,薪水和加班費全部都得交給太太,他身無分文,苦哈哈。那時候沒有電視,他太太都會準時收聽廣播電台的歌仔戲。一天早上,他太太發覺收音機故障,要阿海拿去街上給師父修,下午才能聽心愛的歌仔戲。他哪敢怠慢,中午火速抱回給太座收聽,拿了修理工資。
初讀向陽的詩〈阿爹的飯包〉,直覺那就是在寫我父親那個年代的男人──為了養家,流下辛苦的汗水,毫無怨言。不過,記憶中我阿爸的飯包沒摻番薯簽,是白米飯,但菜色簡單,經常是三層肉和菜脯蛋,蝸居在鋁盒便當的角落。菜的分量極少,但是夠油、夠鹹,才能配那一大盒白飯。阿爸是鐵工,需要食大碗公飯才有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