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著該怎麼處理眼前這個棘手的問題。躺在床上的女人,睡得很沉。他在枕頭邊,看到一瓶被拆封不久的安眠藥。從瓶裡所剩不多的量來看,這個女人的意圖很堅定。他暗自鬆了口氣,幸好不是採取更激進的割腕或是上吊之類的方式,來向這個世界告別。不論是血濺得像低成本的恐怖電影,或是人像吊鋼絲似地懸在半空中的場景,都不
我從不知是因為各自的造化,還是天性使然,打從我出生時似乎就註定遭受如此命運。或許是因為我毛手毛腳又喜歡出入不乾淨的場所,使我在這個大環境中遭遇唾棄,但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天生就是如此,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及目標,如果真的是那麼骯髒,我也想改。無奈沒人了解我們這種感慨,看到我們的,無不是閃得遠遠的、驚聲
她在思考萬聖節要扮成什麼,她問了好多人。什麼東西最可怖呢?是要當吸血鬼還是老巫婆還是壞心皇后?是要扮狼人還是蛇髮女妖?萬聖節快要到了,那個不給糖就搗蛋的惱人節慶總是這樣子,一年一度,了無新意。後來她又忖度,每天都是吧?每天都有妖怪吧?政府是吸血鬼老是榨乾我們的血汗。婆婆是壞心皇后天天有事好罵。上司是
她沈迷宗教,崇尚神通,因為非常羨慕上師有天眼,便每天打坐念經,懇求神明讓她這個麻瓜開竅,讓她能跟上師一樣擁有見到無形眾生的能力。她的願望終於在一次嚴重車禍後成真,從病床上恢復意識的瞬間,睜眼就看見床尾站著過世多年的爺爺。她情緒激昂,感動老天終於開眼讓自己獲得夢寐以求的神通。
已經連續好多天了,不超過凌晨三點你不會回來,甚至是徹夜未歸。偶爾我會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你,抑或坐在床上看書,但更多時間純粹是無所事事地望著時鐘,痴痴等待你的身影。現在是五點一刻,窗外已轉換成魚肚色的布幕,我卻依然清醒地獨自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我想我今天似乎又失去你了,睡意。
我是個鎖匠,這個世界上沒有我開不了的鎖,從鐵絲開鎖,到保險箱號碼解鎖,我統統在行。但眼前的這個鎖,我卻是一籌莫展,生平所學的精密機械製圖學彷彿成了笑話。望著門上古樸的花紋,內心不由得苦笑起來:「看來遲到的壞習慣要改了,鬼門已經關閉,又要在外面多待一年了。」
即使戴上墨鏡,還是覺得很刺眼。今天街上的情侶,多到讓人心想,該不會全台灣的情侶都集中到這裡來了吧。附近變得像情人節最佳情侶選拔大賽的比賽會場一樣。街上到處是手拉手,嘴對嘴的情侶。雖然對於這種情況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是也有可能這附近真的有舉辦最佳情侶選拔大賽什麼的吧。
「不可以隨便收別人給的東西,不可以跟奇怪的人走。」媽媽這樣對小女孩說。「為什麼?」小女孩嘟起嘴。「就像白雪公主一樣啊,白雪公主就是因為太天真,吃了壞人給的毒蘋果,才會昏過去喔。」「噢…好吧。」「還有,不可以因為好奇就隨便亂碰東西,別人叫妳不能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媽媽這樣對小女孩說。
時光機終於建成了。時光機的建造耗費了他三十年的時間和所有財產。現在他只想趕快啟動這台時光機。他坐上時光機,用微弱的眼睛盯著控制面板,把時光旅行的年代調到三十年前。「時光機啟動。」他對時光機下達指令。瞬間,機器運轉的聲音響起,接著有一團光出現,把他和時光機包圍了起來。刺眼的光芒讓他睜不開眼睛。
萬般無奈,不知未來何去何從,他只能誠心祈禱,然後無助地走向籤筒,聆聽上天的旨意。籤紙上的每個字他都認識,但他真的讀不懂裡頭蘊含的深意,究竟他手上的籤是好是壞?他四處尋問解籤人,有人說他得咬牙苦撐,也有人說他可以高枕無憂;總之,好壞參半。他好想逃,隱約又明白這是他得勇敢面對的人生關卡。
夜深了,但他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他覺得四周實在太吵了。浴室裡的水龍頭在漏水,水滴的聲音在夜裡彷彿放大了般傳進他耳裡。他翻了個身,聽見不知從哪戶人家傳來了電話聲,那急促的聲音搞得他精神一陣緊繃。還有隔壁陽台傳來的洗衣機運轉的聲音,轟隆隆……,真是的,到底誰在半夜洗衣服啊!好吵,實在是太吵了。他覺得
「我決定搬到月亮去了,謝謝你們的照顧。」紙條留在仲夏微風徐徐的月光下,母親的手顫抖,尖叫聲引來幾聲野狗狂吠,鄰居燈亮,父親走進女兒房間,站在月光前,母親身後。「我的女兒不會離家出走!」確定真的離家後,夫妻猶如野狗互咬,累累傷痕成為忘卻唸小六的女兒消失的最佳麻藥。
你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說想放一個長長的假期。最近你說得常留在公司加班,比起過去真的是忙得多。我說那來計畫一趟國外旅行。景點不用很滿,住所不必高級,只要我們能好好待在一起。你笑著說好,有空就出發。把行程email給你,半夜才收到你的回信,你說你哪裡都想去,我決定就好。其實我去哪裡都願意。我不抱怨已經許
看著你很久了。你總是自信驕傲地望向遠方,你的風采總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世界,彷彿在你的腳下。滿懷著戀慕的我,每天總為了多看到你一眼而竊喜,只要一天不見你,心中的慌亂足以打亂我的整個生活。我暗戀你到無法自拔,腦海中總浮現著我依偎著你的景象。朋友都笑我怎如此癡迷愛慕著你,他們殊不知我已偷偷著手準備追逐你
不論事件與我有無干係,主人每每會拿我來大作文章。無奈?是的,但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我不只一次想發出我的不平之鳴,但在主人的脅迫之下,最終我道出的全非我心裡的話。除了無奈,還是無奈,我已是一肚子黑……。平日不需我服務的日子,主人也不放過我,將我監禁在不見天日的鐵屋裡,他的手機就近在咫尺,這擺明了是對我
這是發生在美術館展覽達文西畫作期間的一個晚上。這個夜晚,在美術館擔任夜間保全的警衛,他在美術館二樓的長廊上撞見一位長髮美女。「這位小姐,妳怎麼會在這裡?我們已經閉館了。」這位小姐微笑著回答:「我知道閉館了,所我才跑出來休息啊。」「雖然我不知道妳是怎麼溜進來的,總之我現在要請妳出去。」警衛謹慎地說。
人們總是傾向抗拒自己未曾聽過的理論,反射性地堅持及維護自己的觀念。也許我是,所以我想逃離。我不想承認你們加諸於我那些虛有的名稱,我想做我自己,心中認為的自己。就算你們說我孤僻,我也不願意委屈自己奉承你們換取讚美。對某些用好處威脅利誘我言聽計從的人,我不屑一顧,即使如此又會使自己揹上不知好歹的罪名。
沒想到你不知不覺地離開我了,我還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我想念有你陪伴的日子,你總是有辦法讓我溫暖地度過每一天。在你悄悄地轉身離開之後,涼意侵襲了獨自走在街上的我,陣陣的涼風吹來,好像是在不斷提醒我你已經離去的事實,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雖然我知道你明年就會回到我身邊;雖然我知道明年你還是會就這樣瀟灑地
在一個夏日的早晨,她與他擦身而過。僅僅是擦身而過,但他的身影已深深烙印在她心裡。那耀眼的眼神、玩世不恭的笑容,甚至是匆匆離去的背影,都讓她無法忘懷。她茫然地望著遠方,想著已消失在盡頭的他,同時用顫抖的手拿起口袋內的手機──「一一零嗎?我要報案,我剛剛被搶了……。」
深夜裡,他的房裡傳來敲打鍵盤的聲音,偶爾夾雜著嘆氣聲。對於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感到苦惱,不知如何是好。「又被退了?」有人這樣問,他悻悻然地點了頭,一副無計可施的模樣。他常納悶評審的口味,每當他興沖沖地將信遞出去,信卻常像走失的小孩,無消無息,不然就是收到用語恭敬的「婉拒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