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專櫃小姐偶然間得了一張神奇面具,它能如照相般留下主人想要的瞬間面容。而她厭倦了維持每天十多小時的笑容,故毫不猶豫地戴上了它。從此,她成了模範員工──永遠笑臉迎人,不見倦怠。同事見了她,心情愉快;主管見了她,火氣全消。無論顧客多難搞,她微笑始終如一,被譽為EQ活體教科書。
根據星象學的分析,雙子座的人善變、反覆無常、雙重性格,她對這項說法一直深信不疑。本來決定好的事情,她可以因為後來考慮到其他因素而翻盤。像上次和友人說好一起去逛旅展,結果前一天晚上下起毛毛雨,她告訴電話那一頭的友人說,天氣不好不想出門。隔天放晴,友人再度邀約,她有點心動,沒一分鐘,卻又以意志薄弱,怕亂
「妳在家嗎?」他的聲音低沉帶點滄桑,我知道他在我家樓下等待。「現在不在耶。」如果可以,我想馬上奔回家。「那妳大概幾點會回來?」看來,他今天是非要見我不可了。心中難掩的欣喜讓我的臉上浮現微微的笑。「大概三四點吧。」「好,那我那時候再過去。」令人期待的下午三四點,我在課堂上心神不寧聽著同學乏味的報告,吹
已經是連續幾天的陰雨天氣了。更慘的是今天早上沒下雨,結果我忘了帶傘,下班後望著窗外下得亂七八糟的大雨,我也只能發著呆,拿著一張影印紙塗鴉著。畫完,我親了親那張紙,背後卻有人說話了。「沒帶傘嗎?」總經理問我,大概是因為辦公室只剩下我一個人,所以他發覺了吧。
春枝坐在石頭上,靜靜地看著兒子工作。他旁邊放著幾罐油漆,鵝黃色的、豔橘色的、桃紅色的,都是她喜歡的色彩。他手中的刷子,在漆罐裡攪一攪,在罐緣刮一刮,然後「ㄆ一ㄚ」的一聲,往她住家的大門甩去,接著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刷動。他額頭上的汗珠,像屋簷下的雨滴,滴滴答答落個不停,可他也沒去理它,專心一意地漆著
起先他看到一朵木槿花,花瓣沾著新鮮的露水,粉膚色的小嘴嬰兒似的張著,羞怯的打著朵兒。接著是一隻赤腹松鼠「咻」地竄上了樹頂。牠的眼睛好奇而警醒,紅棕色的尾巴膨鬆神氣,恣意炫示青春。一對淺黃色的小蝶一前一後地舞過亂石和草尖,甫上升的暖氣流把牠倆推得更高。草鶺鴒暫時止住了歌聲,專注地凝視牠們。當愛情來的時
記得在他年紀還小的時候,許多長輩就曾多次對他耳提面命過:「無論你去哪都好,就是別踏進禁地。」「禁地」這一詞,勾起他無窮的想像。然而當他進一步追問有關禁地的細節,長輩們面面相覷。裡頭的真實情況無從推測,畢竟從未有一個生還者活著出來向大家說明。
我有妄想症,妄想我是個飛行表演者。每當我一擁有那對可以讓我遨遊天際的翅膀,我聽著引擎加熱、發出震動的轟然巨響,便讓我興奮地忍不住打顫。我慢慢加速,往那一大片無阻礙的天空飛去,待飛行逐漸平穩,四周的景象與地面截然不同,更開闊、更自由,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我向下俯衝,再高高竄起,加速,瘋狂的旋轉,我聽
「你看過朱自清的『背影』嗎?」我問。「讀書讀過,滿感動的,看著還差點哭了。」柯太太說。「我父親很早過世,當時家裡除了我媽,就只剩高中的我和國小的妹妹,那時候才深刻的了解爸爸的好。」我嘆了口氣。「是啊,你也很辛苦呢。」柯太太溫柔地說。「妳記得那一段嗎?他父親穿過鐵軌爬上月台買了橘子,回來時,要把橘子先
那天,我發現我精心為你準備的早餐,你連碰都沒碰。我只能默默地目送你,看著你頭也不回地離開。隱約記得當時的你,冷冷地丟下一句模糊我不想聽懂的語言,才赫然發現原來我們之間的溝通早就出了問題。你越來越晚歸,你的冷淡眼神透露出你對我的不滿。於是,被猜疑心遮蔽的我決定偷偷跟蹤你一次。果然啊,不出我所料,這段時
第一眼看見她,他的心裡就產生了這樣微妙的感覺。她的眼,她的眉,她的笑容,所有她的一切,都在他的腦海中徘徊不去。每晚,她的身影都會出現在二樓的陽台邊,彷彿是羅密歐和茱麗葉,彼此只能含情脈脈的望著、低喃著。這夜,他按捺不住積壓已久的情感,不甘僅止於眼神的交流。低聲呼喚她,可以上去嗎?
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後,他在附近新開張的鳥店買了一隻文鳥作伴,並以鳥的毛色取名為「小白」。每天,細心的他幫小白換上乾淨的水和飼料後,才出門上班。即使在工作上受了許多氣,只要回家看到小白嬌小的身軀在鳥籠內跳上跳下地歡迎他,頓時就消去一身的疲憊。
「我一直有夢遊的毛病,大概是從國中開始的吧,自己也沒發覺,只是把半夜起床上廁所的爸媽嚇了好大一跳。夢遊的時候,會不知不覺去到很遠的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麻,醒來後也還是在自己的床上,不過會有點累就是了。」我向老公解釋著。「嗯,我了解了。」老公哭喪著臉,「那麼,下次妳在睡覺前,可不可以先把信用卡交給我保
他的手機響了一聲,是簡訊。她知道是誰傳的,也知道內容會是什麼。「昨天晚上好開心。」「昨天好險喔!她應該沒發現吧?」「Honey你明天晚上要不要來我家睡?」對方應該是個開朗俐落的女孩,總是傳不超過二十個字,但每個字都像富蘊著青春的力量,帶著閃耀光芒的活力撞擊她不再年輕的心。
她只是很喜歡這樣的說法,所以,她就像是做功課一樣,常常複習這些方法,一次一次蓄勢待發,準備著下次的到來。每當看到流星的時候,那一剎那間要抑制興奮感把最簡短的說辭脫口而出。每當和身旁的人說出一樣的話,要眼明手快直擊對方的額頭,雙手緊握默唸那美好的嚮往。每當看到堆滿硬幣的水池,即使掏光所有衣服褲子背包的
最近辦公室裡的老舊飲水機被換掉,換了台比較先進的除氯殺菌開飲機。有人說是上季業績不錯,所以老闆佛心大開把飲水機換了,我覺得老闆不會那麼好心,坐隔壁的阿福笑我想太多。不是嗎?我不覺得老闆會做任何一件與自己利益無關的事,如果他會撿起一張垃圾,那也是因為那張垃圾是鈔票。
做任何事情,他總是拖拖拉拉、理由很多,他對她的習慣用語就是:「再給我五分鐘。」所以她叫他「五分鐘先生」。「要吃飯了!」女人炒完菜辛苦地喊著。「再給我五分鐘。」男人頭也不抬隨口回答。「要遲到了!快一點!」女人心急地叫著。「再給我五分鐘。」男人漫不經心地應著。
他做了一個噩夢。一個漫長的噩夢。在夢中,他成了一個忙碌的生意人,這讓在現實生活中清閒慣了的他相當吃不消。每日有開不完的會,接洽不完的客戶,他的生活就像是一台鐘擺,規律地從這頭盪到另一頭,時間滴答滴答地走,在這擺盪的過程中,他只做著重複的事來將每一天填滿,工作工作,還是工作。
從小我就是大家眼中的乖巧女孩,一直到遇見了你,乖乖牌不見了。被愛情沖昏頭的我,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持和你同居,每天什麼事也不想做,無時無刻只想和你膩在一起。也許是我太愛你,不管什麼事永遠第一個先想到你,生活重心全在你身上,在這不對等的天平下總讓我感覺你不在乎我,每次為了這件事質問你,你卻總是懶得跟我吵
漆黑之夜,我的不小心,把對方的肚子搞大了。趕緊開燈,不等她發出低沉的呻吟,出手便是一摑,她的肚子流出殷紅的血液。「幹麻欺負女生!」「好歹她體內流著你的血!」這些自良心傳出的聲音,我置之不理。關燈,蓋上棉被狠狠搔著紅腫的包。垃圾桶裡,躺著一隻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