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尋覓適合自己的髮形。髮質自小被無數人稱羨,又細又軟,又黑又直。甚有長輩告誡,千萬別染燙,才能維持這樣的秀髮。長大後才知道這種髮質根本是造形絕緣體,染不上色,燙不成型,加上本身頭形尖如蛋,膚色黃如麻,整體就像石內卜般無精打采(他甚至有些微鬈!)。
.靠在飯店冰冷的鏡子上我想著一個殘忍的問題.聽說把渦蟲切一半左邊會生出右邊右邊會生出左邊被斬首的會重新生出腦袋.我想趁尚未恢復意識前在你的身上畫一道綠線.彷彿使乳牛身軀不規則的色塊彷彿口中對折的口香糖.想讓那綠線深深揉進你肉色饅頭般的身體局部的你會抗議局部的你
當媽之後,極少認真照鏡子,總是在搭電梯時,才有餘裕好好觀察自己,所謂餘裕,不過是電梯纜繩捲動,數字拾級而下,直到「叮」一聲開門,這之間短短的幾秒鐘。在那幾秒鐘內,我發現自己有了第一根白髮。在眾多黑色髮絲間,顯得特別突兀的銀白色髮絲,串起過去與現在的我――一條長長的白絲線,在童年的我腳邊不經意掠過,在
有陣子很厭惡創作。每擠出一字一詞,它們大多不會在詩文中存活下來,反而像是掉到不知名的虛擬空間。《哆啦A夢》有個長篇,主角們為了藏匿巨大的外星機器人,將某種可以產生鏡子入口般效果的油劑倒在池水,進入即是左右相反上下顛倒但空無一人的世界。我心心念念所謂的創作,或許就彷彿那樣在逆世界不斷掉落不斷堆積,且自
2022 台灣文博會及台灣設計展兩大盛事今年於高雄舉辦,成功大學創意產業設計研究所副教授卓彥廷帶著自己創立的國際品牌 YEN TING CHO 參展,以「獨舞」與「瀑布」兩款2023最新圍巾作品圖案,結合自主開發的數位軟體「mov.i.see 」設置互動展覽,邀請群眾參與,將獨舞變成群舞,一同藉由舞
小時候很喜歡喝可樂,因為喝下去有氣泡很舒爽,夏天冬天都喜歡喝冰得透透的可樂,那種從冰箱裡拿出來五分鐘開始從瓶蓋滑過瓶身的曲線的水滴,不知道為什麼非常地吸引我。到了高中覺得自己應該逞強像大人一點,所以去喝啤酒,其實酒精本身並不吸引我,我只覺得頭昏腦脹沒有一點開心,也不是那種喝多了會改變心情的人,但我還
.當我面向鏡子我知道我遠離了路線詞語在說完之前已遠離了它自己我們說話是往彼此的箱口放東西我無法理解的陌生東西我分辨不出哪些是我的紅色的土壤漲起,淹沒了詞語我只看到安靜的東西從不睡覺醒著,如夢門把的光澤有我的嘴我可以扭開,說話,輕鬆地說話一輛沒有乘客的列車重複經過這裡
.有事的人通常沒事,反覆滑看messenger今晚的流星幾點上線?.往前推算:一小時前你是否高速刷過火星,是否早在銀河之外被外星人搶先許願?.嘴唇輕顫:「我希望……」心跳矛盾,網速,光的時差宇宙的GPS導航準確嗎.風的漏拍,雨的彌補你從忠孝復興4號電扶梯浮上來
〔崔舜華/自由副刊〕她站在鏡子前,彷彿是剛剛淋浴過,小馬般的長髮還滴著水珠。她正在思考,或者,單純地想一個人,一件特別傷心的事情,一個讓她摧心折骨的人。所有的離別都是水霧,她已經在這樣的霧裡喘息太久。是時候該讓一切結束。她安靜地舉起手臂,輕輕抬起手指,伸往鏡子。如銀的鏡面掀起一陣輕微的波動,很快地吮
專訪/孫梓評 圖片提供/侯俊明侯俊明(1963-)居住苗栗鄉間,沿老街,忘路之遠近時,很容易可以從一排面目相仿的老房子辨認出位址:淡綠木紗門上方掛有紅幛,是雕版《八仙過海》;另一側張貼的紅紙,寫的可不是「天增歲月人增壽」,而是藝術家以特殊造字如《開心符》般揮毫:「創造性的表達即是最高強度的自我整合」
她站在鏡子前,彷彿是剛剛淋浴過,小馬般的長髮還滴著水珠。她正在思考,或者,單純地想一個人,一件特別傷心的事情,一個讓她摧心折骨的人。所有的離別都是水霧,她已經在這樣的霧裡喘息太久。是時候該讓一切結束。她安靜地舉起手臂,輕輕抬起手指,伸往鏡子。如銀的鏡面掀起一陣輕微的波動,很快地吮住了她的指尖。她慢慢
封城以後,伯父和幾個叔叔把棉被鋪上牌桌,成天在屋裡玩麻將,玩累了,下桌的人就去看飯煮上沒,有時去看爺爺有沒有呼吸。再不然,就拿柄鐵鏟走到小小的後院翻土,替埋下的紅薯澆水,抽幾根菸,把煙霧送入白茫茫的天空。而天空也有所贈還,十五號中午到晚間的一場雨雪,凍住了幾撮發得時機不對的苗子。雪消融後,圃上新添了
六十年的老瓦屋,早已不堪風雨,它何時崩毀,早有預感,常想要翻新,沒想到來得這麼突然。長期生活在東海,已經無法想像在外面生活的樣貌。多年來很少想未來,連明天都很少想,相信一切自有安排。八月初連續下雨,宿舍屋瓦破了個洞,睡覺時常有水珠噴到臉上,以為是窗戶沒關緊,之後是一滴一滴的,這才發現正對臉部的屋頂漏
〔神小風/自由副刊〕去到一個地方前,先在Google街景看一看,心裡比較有底。但即使這樣,站在大東住的這座高級社區前,她還是差點找不到大廳入口。櫃檯警衛對了她的證件,又量了她的體溫。迎賓大廳裡有一座鏡子,乾乾淨淨連個指紋都沒有。小雀看著自己冒汗的臉,聞一聞手上的酒精味。突然看見鏡子倒映的大門被推開,
〔神小風/自由副刊〕愛是什麼。幸福是什麼。幸福是一句好話。大東說。妳很好。跟妳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這是稱讚沒錯吧。我想要被稱讚。小雀抱著一顆靠枕,坐在沙發上說話。走進來以前,她還以為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得躺在一張類似理髮廳的椅子上滔滔不絕,或者充滿各種粉色粉黃色。但這空間很一般,櫃檯人也很一般,彷
〔神小風/自由副刊〕那句話是這樣寫的:所有的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彷彿從俄國小說裡改寫出來的語氣。小雀天天下樓,天天經過那句話,這個世界上真是處處有文學。忍不住照樣造句:或許所有的家庭都有各自的朋友。句子黏在一面長型鏡面玻璃上,塑膠紅色貼皮,而玻璃貼在公寓樓下的水泥牆面,與房東加裝的信箱安穩並排。搬家
水族世界無奇不有,但出現四眼魚還是第一次。阿佐和阿佑雖不同父母但同年同月同日生,長大後,他們之間隔著一道海溝彼此相距約百公尺。他們因為習慣趴在海床很少移動,頂多就是抖一下身子揚起周邊泥沙覆蓋身子,只露出兩顆眼睛朝海面看。他們倆相距不遠,但因為活動範圍小,未曾碰過面。
鋼琴家陳毓襄將與小提琴家曾宇謙合作二重奏音樂會(Duo Recital),這兩位分別擁有台灣在柴可夫斯基國際音樂大賽最佳紀錄的音樂家,破天荒強強聯手,頂尖交鋒,可預期將是上半年樂季結束前,一場令人驚嘆的絢麗火花。據了解,主辦單位邀請兩人合作時是先請曾宇謙開曲目,一套完全是曾宇謙的構想,另一套則是加入
回程搭捷運,小雀去了附近的日本定食店。點一碗鰻魚蓋飯,外加一份玉子燒和雞肉水菜沙拉。結束後她總是很餓,也不太想直接回家。她夾一口蛋,想像大東就坐在自己對面,這不過是一頓平凡無奇的晚餐。但即使是想像的大東,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跟他聊什麼。他們所有的情節都在那個小房間裡發生,在無數個三小時裡。鄰座有一對中年
身為家庭主婦,我對客廳、房間的打掃還不至於討厭,畢竟每天待最久時間的就是這兩個區域,只要這兩空間整齊乾淨,全家人都有好心情,說起來算是清潔CP值最高的項目。至於下廚也是我療癒身心的時間,比起處理惱人的孩子,實在很珍惜能夠躲到一旁潛心料理。耳根清靜的同時張羅出一桌健康菜肴,每次出餐都讓我有股為自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