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聲音。什麼是聲音?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因為祂現在,已無法辨別塵間有意義的、跟缺乏內涵的一切聲音。何必分辨呢?永恆的聲音經常跟人間無關,那些沒有溫度的,譬如狂風颳、大雨作、急雷打,才是永恆,以及夏日初來第一聲蟬鳴,秋天甫過紡織娘振動牠們粉紅色薄翅,冬日新到大地龜裂,以及自然春回,綠芽如海的波浪,從這
張繼琳著,唐山出版「我不是拓荒者……,我抵達時候,眼前已出現果園、城市……」這樣謙遜的探險,大概即是詩人張繼琳(1967-)作品最迷人的特質。詩似由他嘴裡出航的長短故事,有關心地球暖化版的《魯濱遜漂流記》如〈關於紙船的詩〉;微型的《變形記》如〈變形記〉;將愛情角色扮演、比附《金銀島》航海傳奇的「給愛
因為聘金,可能很多新人經歷了各種風波,但真實人生的確是這樣上演著,結婚還真不是件容易擺得平的事……〈幸福不等於金錢〉要求先入帳 後續才談提到聘金就憶起小叔結婚那檔事,不知道是時代進步的因素,竟然頭一遭聽到聘金要先轉帳到新娘的戶頭,才可以進行後續的結婚事宜。
我愛巧克力冰沙。我想,巧克力冰沙合該是涼暖交織的典麗樂章。一飲而下,近似托爾斯泰筆下冰淇淋的質地,而耳朵約莫浸泡在李斯特的旋律聲線:舔入喉頭,舌頁輕軟沁涼,滑入胃底,嘴角浮上笑意,胸口如受到療癒般亮起暖燈。當胸口氾濫暖意,綿密的蓬鬆感懶洋洋地坍塌,巧克力慾無可救藥的作祟。是那樣的──誰能拒絕巧克力呢
夜闃暗,提光穿越芒刺與柵欄,那一幢廢棄之所,就像奧森‧威爾斯鏡頭橫移最終的幽魅建築,斑駁、浮晃於微小視線前。你以頷挾緊光源,徒手纏解門把上繞綑的鏽蝕鍊鎖,龜裂的門玻璃,蛛痕滿布,搖搖欲墜。那時,為尋緝匿藏逃兵,你和夥伴倆,手持電筒,徹夜,遍查了營區偌大腹地。緊臨民居的深渠繞過長排防風林,再走進了無止
我踩著冬天的尾巴越過卡拉山脈來到阿曼南部朵法爾地區(Dhofar)時,阿拉伯半島的冬季正要結束,車沿山麓繞彎下坡,遍望極目,朵法爾地區花葉凋零殆盡,廣袤空曠的山谷景致,與阿曼中部乾旱不毛的荒涼景象大不同。朵法爾地區在阿曼王國最南端,距離首都馬斯喀特約千餘公里,馬斯喀特的旅館櫃台人員得知我要前往朵法爾
若我是一隻螞蟻,那麼冰塊就是一座晶瑩剔透的冰山,杯子就像無形的屏障。我立足於杯緣,俯視這裡的一切。那座冰山有如鐵達尼號那樣巨大,不斷向著侷限的空間碰撞。旁邊的氣泡有如爆破的炸彈,杯裡的水急著擠向外頭和水滴碰面。這裡面就像個死海,寂靜到冰山的溶解就像盤古開天闢地那樣,撕裂得震耳欲聾。當我被這撕裂聲震懾
郭強生編,金磊攝,立緒出版台灣四面環海,島居的寫作者和汪洋拍擊出不少故事。由作家郭強生(1964-)主編的《作家與海》便蒐羅近四十篇作品,書分三輯,以抒情、人文、詩歌分類,記錄情感與地域,誠如編者言:「我們的海洋語言裡沒有征服。」大海淡定包容,觀看周芬伶有浪聲的婚禮或郝譽翔花蓮海岸的晚夏地震,也溫柔
有部《蟻丘霸凌者》的繪本,數年前曾拍成動畫《聯合縮小兵》,廣泛運用為反霸凌的教材。加上近期的《事發的十九分鐘》,或者狄更斯的《苦海孤雛》、《孤雛淚》,文學裡的霸凌早有漫長歷史。虐待、侵犯、身體的暴力或社會攻擊、人際孤立都屬於霸凌,其實,在霸凌氛圍裡,考驗的卻是「勇氣教育」。
被掏空的孤獨感如同螞蟻叮咬一般,從腳底緩緩竄上心窩,再直衝頭頂,感覺自己變成一具空殼,五臟六腑都被怪手挖走,只剩下一層皮囊。也許是我太過自私,我無法接受妳的改變,無法接納妳成為數位世界的一員,妳怎麼可以偷偷摸摸,怎麼可以變成網拍買家,但我為何如此氣憤,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
工作久了,總需要度假。難得找到了這麼棒的地方,我將身體浸泡在水中,徜徉在這幸福的天堂,水冰涼純淨,柔潤如絲,對於長久只知道工作的我而言,除了感謝外,還充滿興奮。遠處還可見到其他同伴,我滑動手腳,將水後撥,奮力往前想要和他們會合。可是,我游不到。
LAKIKI的好友U小姐,是個非常陽光的女生,她就是有辦法讓周圍笑聲此起彼落,只要跟她談話就會覺得心情愉快。某天我們出去喝茶,U小姐突然對我說:「我發誓再也不去相親了!」「妳不是每次都拒絕妳阿母的介紹嗎?」U小姐:「對啊,但是她使出眼淚攻勢我就沒辦法啦!說什麼我老爸早逝,她有責任要讓我快點結婚,不然
青春夏日終像桌上那碗來不及吃完的特大號刨冰,忽然就崩解融化,變得面目全非,接著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們仍然像螞蟻一樣,永不放棄地,遷徙尋找記憶裡四流的蜜糖。難得約定各自穿越生活繁瑣的種種,大步踏過強烈冷氣與七月陽光的分界線,向我們想像中的夏天趕集前進,為了一起吃一碗冰。
廚房不可或缺的調味料──醬油,不但品牌多,價格差異也大,有的顏色深,有的色澤淡,做菜的人各有所愛。我個人則偏好醬油膏,不只是用作蘸料,更多時候它可以用在熱炒和紅燒的調味,因為有它就可以不用太白粉了。以往要讓熱炒菜的調味料附著,又要外型油亮,通常都用勾芡的方式讓湯汁黏稠,其實為了保持肉的嫩度,所有的肉
此刻,只想倒臥在這本書的世界中,不論時間的流逝;或許只有在這裡,以後也只有這裡,才是安全的,毫無疑慮的。現實太過於傷人,我常在思考為何人生是如此悽涼、悲慘?讓我像是吃了一記重重的右鉤拳後,再也倒地不起。先是大洪水淹沒我的家園,接下來土石坍塌、斷糧,接踵而來;究竟還有多少災難降臨我也不清楚,那無非是老
一位一年級的小女孩認真地畫畫。一張空白的圖畫紙上只畫了一個直徑約一公分的圓形後,就說:「唉呀!我畫錯了。」拿著紙要來換一張新的。問她為什麼認為自己畫錯了,她說:「我想畫一隻兔子。」畫兔子?咦,圈圈再加上兩個耳朵、眼睛、鼻子……,不就是一隻可愛的兔子?「不行,畫畫老師教我的不是這樣,」小小的女孩堅持,
不續寫日記,且一手勾消數年數萬之落筆。毀敗之後,那些遺落在縫隙的時光,才允許被寫進真實。我被藏在時光裡,縫縫角角的,整片的時光使我著慌,我必須割下一小塊,讓世界找不到我──這些從未敢於寫下。縫隙裡的一切,紛紛然,前來尋我。起初開始藏,約四歲,自己分不清楚「上」、「下」兩個字,藏得不好,爬到彩色鐵方格
我的公太(曾祖父)是賭徒,偉大的賭徒。人家是一早耕田,他趁早賭博,出門時,把褲管捲起來,鋤頭扛上肩,順手從米袋掏了把榖子。他這個模樣是去稻田裡幹活,誰看了都不會起疑。可是那片田,完全看不出它曾是田,拇指粗的菅草密密麻麻,密度之高連人都可以在上頭翻滾。這證明了一件事,他沉迷賭博,田都荒廢。
有一種人,是不管活到了幾歲,都還那麼像小孩,那種特有的心理質素,也許就是所謂的「童心」,我對這類型的人總是特別有好感,最要好的朋友P就是這樣的人。我和P是在國中教室裡遇見的,那時她說,教室後面的海報布置,應該要畫滿螞蟻,而且布滿蟻窩的樣式,因為底下擺的是垃圾桶,所以螞蟻看起來就會像是活起來的樣子;當
是紙就可以,依大小裁分或組合成半公尺四方,置一旁,取出預先選妥的竹枝;竹至少兩枝,竹長等如紙寬,須以小刀細削均勻,直徑約鉛筆三分之一;二竹交為十字形,疊合處用裁縫線綁緊;將紙斜挪即是菱形,竹十字平架在紙上,上下左右中對準,撕紙片塗漿糊,貼牢五方;截紙做條狀,均等,若干不拘,數條黏於左右為翅,必同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