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便發覺氣氛有異,雖然大家仍維持往常的談笑。這是個媽媽們不定期的聚會,早就約好了的。今天下午大家要一起製作麵包和饅頭,而小孩則一旁玩耍。聚會裡的成員有許多是外籍家庭,主要來自日本和中國。頭幾回,因為語言與文化的差異,彼此的溝通只能用英文輔以各顯神通的肢體手勢;不過由於媽媽們的小孩都就讀同一間幼
她在帶領下進了房間,透過玻璃,看到五個男人站在一到五的數字牌前。她緩緩地靠近玻璃後,轉過身對後方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說:「確定他們真的看不到我?」 對方很篤定地點了頭。於是她仔細端詳著,站在數字一前是一個梳著油頭,看起來小頭銳面的男人。
京都車站出發的火車,一刻鐘不到便擺脫了纏綿多日而毫無停歇態勢的微雨,駕駛室旁一大片無遮攔玻璃窗前擁著幾個人,擎相機喀嚓喀嚓不斷按下快門;車窗外,遠山為近山阻斷,綠色重疊著綠色,更迢遙的所在,藍天和更藍的天。旅店check in後,我把行李拋在房間,向櫃檯借一輛腳踏車,跨坐車上沿佐保川慢緩緩騎去。車輪
2219年11月17日。夜間9時30分。D城。磁浮輕軌系統。紅線R19站。那是個晴朗而寒冷的冬日夜晚。氣溫已然降至冰點以下。冷風刺骨。沒有下雪,然而空氣中似乎飄散著雪的氣息。K豎起鐵灰色大衣的衣領,快步走下由地面通往地底樓層的階梯。R19是個大站,位處磁浮輕軌系統紅線與綠線的交會點。整座車站建築共構
五十多年前,建國中學對面,從南海路一直過來,就是農發會、科學館、中央圖書館、藝術館、歷史博物館,再過去就是林業實驗所。這樣的排列,好幾十年都沒有改變。但是五十年前,雖然這些機構大體依然,風景卻大不同。放學時間一到,許多小販就在門口此起彼落地吆喝著,而對街是一整排小店,賣冰果的跟小吃的占多數,僅次於這
民俗音樂愛好者Paul Veron,1987年在舊金山一家二手店偶購得一堆78轉的Fado唱片,一頭栽進Fado的世界,三個月後他到了里斯本。在他1998年出版的《葡萄牙Fado史》一書裡,他描述他出入里斯本上城區(Bairro Alto)一家Fado酒館多夜後歸納的心得:「唱Fado的酒館自有一套
我同舊情人去看了一場電影。我從捷運手扶梯走下來,見著她。那第一眼落在她身上時,時間、空氣、行人、進站的捷運,我的腳步、思考、呼吸、血流,有那麼一瞬間,全靜止了。這就是所謂隔世之感吧。直到世界恢復流動,我端詳她穿制服的模樣,她開始邊走邊說笑,我想她全然是從前的我的她。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全是。
初次在越南放孤鳥,從河內機場搭7號公車轉9號要去還劍湖,不確定哪一站下車,掏出旅遊指南指地圖,用英語試著問剛上車的大學生。這時,坐在我另一邊的少年對我打手勢,表示要借我的旅遊指南一觀。我留意那群人很久了,他們活力四射表情豐富,盡打手勢但不發一語。我將旅遊指南給少年,明知越南手語與美國手語不同,仍試著
去年年初,我的人生思路開始分歧。有一天,我臨時訂了機票,一個人飛到保加利亞,沒有目的,有的話,只因認識一個人住在那裡。我在蘇菲亞沒做什麼,甚至只活在自己的時間裡,根本忘了時差。認識的那個人剛好去了黑海度假。我去書店買黑海的旅遊書,剛好翻到一本有關迷宮的圖文集,那本書使我愛不釋手,我買了書回到旅館,仔
現在是驪歌高唱的季節,看著今天的畢業典禮型式,跳脫傳統嚴肅,有著濃濃的祝福,讓更多人留下回憶,一生也難能碰上一回啊!〈以音樂說再見〉驪歌變Rock版 讓青春更發光有沒有一場畢業典禮,是以《名偵探柯南》音樂開場,RAP版《萍聚》唱完生命的光榮。
紐約,是慾望,也是人生。有掌握全球經濟股市命脈的華爾街;也有著911遺留下來的沉默哀痛,但這些特質都比不上讓我看到紅極一時的好萊塢巨星來得震撼。話說,這是到達紐約的第2天,我在紐約大學附近廣場散步,吸收著難得的夏日風光。公園外圍安靜的人潮馬上抓住我的注意力,大陣仗封街和架設著的專業攝影機,很明顯不是
K開車送一個女孩回家。那個女孩不是我。我並不存在那個時空裡。我只是看見。那是個長相甜美的女孩。淺褐色的短髮,大眼,鮮嫩的紅唇。我覺得她長得有點像我。但她看來似乎比我年輕。她坐在前座,K的身旁。一路上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低聲說著話。他們似乎臨時改變了計畫,並未回到女孩的家,而是開進山裡,來到一間溫泉旅店
我在二十九歲生日的午夜遇見緹那,那時我和新認識的捷克女孩正站在吧外頭抽菸,緹那不抽菸,她的身體和法定年齡一樣小,十九歲,一百五十公分,心碎是她的特權。和我一起來的朋友其中一個已經被伏特加擊倒在地,另一個背對我正和女生纏在一起,那女生闔著的眼很糊,口紅熱辣辣像火焰,左擺右晃要燒過來。「嘿留點面子給我們
二月初二,土地公生。他本來不知道這個日子的,是辦公室助理給他看行事曆時,記著出差回來那天行程的格子裡印著土地公生四個字,於是便記在心裡,可以繞路回老家與奶奶見面。可奶奶竟不在家。他掀開奶奶用舊窗簾布蓋著的愛將125,爺爺的老機車整理得乾乾淨淨。已經很久沒人騎了吧。鑰匙一樣藏在鞋櫃,他技術拙劣地踩發,
‧攝影如果從天空俯瞰,那些島嶼其實只像雲的倒影。將焦距調近,才發現每一座島如此立體,顏色如墨,靜靜泊在水上。這是瀨戶內海。被日本的本州、四國和九州包圍,孵養著3000多個島嶼。天晴時,蔚藍色澤從海水一氣連向天空;天陰時,水色與島嶼蓊鬱的綠意搭配,安靜中帶著療癒感。
1畫屏春在涯無邊界絲如愁的細雨間,拂曉醒來歐洲的空氣飄散暮春江南的意致,在這樣的季節,窗外也是一幅畫屏。古代的亭台,雕有花紋的窗子,朱紅的大門……靜物都成了情物,人間有情,天地有情,這些原本無情的物體都隨著一位凌波微步,羅襪生塵故事中的主角——絕色女子有了靈性。
迎新宿營,美其名是讓新鮮人結交新朋友和融入團體生活的好機會,實質上卻和「來電五十」之類的節目很相似,「男女授受不親」的道德觀完全不適用於宿營,相信大部分的大學生都曾在大一時參加過,幸運的人會藉由宿營的活動找到如意郎君並為一段感情揭開序幕。聽著學妹敘述她在宿營和男友相識進而互相來電的過程,讓我打開塵封
驚聞洪一峰先生因胰臟癌的折磨而於2月24日下午4點40分不幸辭世的噩耗,內心不勝悲慟。洪一峰是台灣戰後最有代表性、最有成就的音樂家,他的歌聲風靡一世,撫慰苦悶時代台灣人的心靈;作品表現時代,刻畫人生,已成為台灣歌謠史的永恆經典。去年10月16日和12月12日兩次,文化公益信託葉俊麟台灣歌謠推展基金分
梵谷不同凡響的《向日葵》有5幅,其中一幅珍藏在慕尼黑的現代美術館(Neue Pinakothek)。我總愛在午後留連,稀稀落落的參訪者讓我更加從容品味這千古風華。不知不覺來到莫內的《睡蓮》前,詳謐的中淺幽蘭色調著實讓人舒坦。順著方向走,旋即來到一室幽黃的展覽廳,瞳孔瞬間聚焦在牆上的《向日葵》,黃色顏
二十年前,當曼德拉獲釋的消息傳到中國的時候,我正被關押在中國最著名的政治犯監獄——秦城監獄。那是1989年北京的學生運動被鎮壓之後最寒冷的一個冬天。跟我一起被關押在秦城監獄的學生和知識分子有數百人之多,他們都是因為和平請願,要求政府進行民主化改革而被關入監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