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游玫琦,1961年生,台灣大學歷史系畢業,美國中央密蘇里大學大眾傳播研究所畢業,曾任立法院委員助理、運動雜誌社主編與佛教教團研究員。得獎感言:「文學……真的很好,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值得複製的。」一個不是很熟的鄰居曾在電梯裡跟我說。「為什麼你只是寫一篇文章就可以拿這些錢?」一個朋友在我領獎後跟
一位約90多歲的老爸爸,坐在銀行的櫃台前。在銀行裡,這是再正常也不過的畫面,不過,由於他的嗓門逐漸提高,講的話也一直重覆,使得一旁年約70歲的男士衝過來,「好了,好了,該回去!」70歲的男士用極不耐煩的手勢,一把撐起老爸爸,彷彿又拖又拉地,極想快速把他帶離現場。
記憶裡,山叔總穿ARMANI,整個人蝦趴蝦趴的,隱約間還挾著老闆氣勢。山叔確實是老闆。景氣最好的時候,他白手起家創了電腦公司,在鄧小平時代,率先將生意拓到彼岸、展到香港。九○年代是他的年代,穩穩地踏在浪的尖端。父親說山叔差不多是那時候開始學會名牌,然後愛上ARMANI的。
一 、 停水我住的城市預告明天停水,於是我把所有器皿都拿來儲水了。玻璃杯、保溫杯、臉盆、寶特瓶、漱口杯……最後是我的心。但我的心,是有裂痕的,所以它盛裝什麼都注定會流出去,只是快和慢的差別,只是分子粗和細的差別。我的心剛受傷,傷口還很新鮮,我喜歡觀察裂痕的變化,向外擴張或向內萎縮。以往我的心是水做成
里斯本的耳語紛傳。他們說,馬德拉區迷宮般的長街橫巷裡有家酒吧,只開張在冷風劈削如刀,晚霧將全城掩映得閃爍不定,碩大無朋一如魅影的午夜。當樸實的城民瑟縮在家中的暖熱間,此時的街巷殺氣暗湧。隱約聽見葡萄牙怨曲唱自充滿酒氣的喉間,那是深夜的歡快歎喟;蒼白的城市,在夤夜裡漸成陰鬱的黑色。無人能確信那酒吧所處
玻璃心情人動不動就很受傷,觀察你心儀的他日常習慣,可以了解他是否有著一顆易碎玻璃心。【START】Q1.他在意自己的髮型,常照鏡子整理頭髮?□Yes □No □以上皆非Q2.搭公車時,他多半站著,將座位讓給別人坐?□Yes □No □以上皆非
然而,那陣子他的興奮其實遠多於憂愁,畢竟對孩子來說,很少有如此機會可以吃到泡麵――泡麵是有害的,泡麵是沒營養的,泡麵會讓你變成木乃伊――人生來到絕望的當下,還有什麼比泡麵更適合陪伴陰灰的前景?他想起那次去高雄找父親,桌上的泡麵同樣層層疊疊,而父親已經不再滿面春風了。蒼老為他帶來了寂寥,寂寥帶來了沉默
客人一來,姊姊就到屋後燒水,嘶嘶嘶嘶滿室尖沸,好似幾年前家裡沒完沒了的爭吵,總是濕了彼此的眼,總是,先哭的那個人就算先低頭了吧。想來,男人就是固執,那樣的時刻還那樣在乎尊嚴,忘了愛其實無關乎輸贏而繫乎深淺。輸了妳,贏了全世界又如何,流行歌不都唱了嗎?
當宮古島人上岸時,東北季風仍然猛烈,這俗稱的「落山風」,因此地山嶺低,風翻過山脈而下,強勁的下坡風直撲恆春半島西岸,襲捲在背風坡的車城、牡丹、恆春等地區。落山風瞬間強度可達六、七級,相當於輕度颱風的威力,但見零落的民宅緊閉,屋頂上壓著巨石,宮古島人被狂風吹得七零八落,寬大的袍子都飛騰,衣服裡灌滿風,
窗外厚重的灰霧急速飄甩,雨,不以「下」的姿勢來下,而像是千百條長鏈鞭打在地面上。忽然,屋側不遠處水塘閘門旁,一黃色身影和一部機車在老榕翻飛的灰綠間忽隱忽現。那人一手抱著已經折裂的樹幹,一手向屋內的我猛力揮動。許是等了好久,視線才與我對上。我與那人像是一聾一聵,透過玻璃,以手語溝通。
與好友Derek與Shrek赴嘉義參加C婚禮回程,沒趕上預定火車,改搭下班,無座票三小時,心思亦是縱情後的疲軟,於茶水間席地,仰看傍晚人潮漸滿。中間Derek向Shrek討了水喝,又要了些零嘴,一來一往絮聒,此時車廂門開,列車長走了進來,撞見他倆互動,竟然驚呼:「等等,妳給他什麼東西哪?」
義大利人談到自己的家鄉時,會指著腳的某個位置說:「就是這個地方!」用俏皮的方式形容義大利所在像靴子般的亞平寧半島。如果在泰國,泰國人會用右手半握拳虎口朝下的手勢,來介紹他們的國土,虎口位置下方代表泰國灣,伸長食指代表國土延伸到馬來半島的狹長地帶,姆指則是東邊與柬埔寨接壤的部分,指甲片的位置就是德樂府
@岫楓一個男孩從以前就有一個夢想:有一天他能夠飛翔。這一天,他吃完下午茶後,覺得些許倦意,眼皮不自覺的闔了起來。或許是老天爺聽到他的心聲了,睡著後,忽然感到身體輕飄飄了起來,一層薄膜羽翼已然長出,他心喜若狂,嘗試拍動了幾下,只見雙腳逐漸騰空而起,他開心極了,拼命鼓動雙翅,享受遨翔於天空的快感。
1這次一切從簡,甚至沒有那個魔術手勢。也不可能會有,兩個星期前便決定不插管不電擊,只在危急時刻用藥打針。沒有那個人為命定時刻,也沒有回不回家的問題,有的只是不變的對奇蹟的期望。病房外,阿姨正跟住院醫師說我們要打完所有的針。既然只用針,那就打完吧。
.攝影理著平頭、蓄著口字鬍,翹起二郎腿的黑道大哥似乎正與手下密謀著什麼,接著抬起頭,隨意款擺了一個手勢,命令手下打開收音機,待音樂一下,煞氣轉為祥和,大哥與小弟一邊跳著輕奇的舞步一邊唱道:「我這一生總是人見人怕,沒人真正了解我的好。但我比看起來更甜。」
鄰居的小船順著河水上下搖晃,一年當中近半的時間它被孤單繫綁,落葉在裡頭腐爛成毯。我清楚知道只要適當的節氣一到,有人會細細整理它,再解開它的繩順流而下,但長長的整個冬天有好幾次我都想偷偷把它放走。鄰居有兩個小男孩,年齡差距很小,時常與我的狗玩在一塊,有時我會想像擁有兄弟的感覺,只是有時。我是家裡唯一的
第一次見到玫瑰那年春天我剛滿四十二歲,玫瑰三十五。她從尚的車上走下來,眉眼低垂,引擎的聲音早先已驚動鄰居院子裡的兩隻烈犬,牠們撲向圍籬對著玫瑰吼。玫瑰只是抬抬眼,伸出左手對齒牙利張的犬輕輕做一個阻擋的手勢,然後回頭看尚。尚把兩口行李箱拉出後車廂走向我,碎石地面被輪子逼出一種艱困的聲音,他皺眉,把行李
指揮巨星圖岡.索契夫率法國國立土魯斯管弦樂團首度造訪台灣,上週日在屏東演藝廳演出後博得滿堂采,昨晚該團在台北國家音樂廳演出,同樣吸引滿座的觀眾,不少樂迷南北2場都參與,就是不想錯過充滿法國印象派色彩的演出,以及難得一「聽」的聖桑《管風琴交響曲》。
千早茜著,陳系美譯,青空文化出版將滿三十歲的插畫家神名葵周旋於三名男人之間:大學時代的「男性友人」長谷雄,不倫戀情的醫生真司,同居五年的男朋友彰人。看似恣意放浪、不介意被傷害,實則口袋裡藏有一則童年祕密──那是否即是,神名葵不斷擺盪於禁欲和性欲,暗中摸探愛情臉孔的手勢?「做愛總讓我自覺到身體有個破洞
古老的火車緩緩駛入車埕──集集線最後的火車站,被多次告誡不可穿越鐵軌的我,轉身跳下月台旁早已停用的軌道。望向木造月台,後方高聳的山崖像是查票員般俯視著整座車站。當年在此地極盛一時的伐木業,早已隨著永續發展的口號與工人一同退休;昔日浸泡木材的儲木池,變為鯉魚優游的新樂園。在陽光強力推展綠能發電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