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對於什麼該怕、什麼不該怕,似乎有自己的一套標準。怕蛇、怕黑、怕蟑螂……嗯,會怕很正常。怕風、怕車、怕男生……拜託,這有什麼好怕的啦!看到狗兒恐懼時,人常急切地探索原因,有時了解為什麼了,就用自己那套「該不該怕」準則,評斷這樣的恐懼有沒有必要。人也很常急切地企圖消除恐懼,好像恐懼在那裡,就必須克服
六十年的老瓦屋,早已不堪風雨,它何時崩毀,早有預感,常想要翻新,沒想到來得這麼突然。長期生活在東海,已經無法想像在外面生活的樣貌。多年來很少想未來,連明天都很少想,相信一切自有安排。八月初連續下雨,宿舍屋瓦破了個洞,睡覺時常有水珠噴到臉上,以為是窗戶沒關緊,之後是一滴一滴的,這才發現正對臉部的屋頂漏
〔神小風/自由副刊〕去到一個地方前,先在Google街景看一看,心裡比較有底。但即使這樣,站在大東住的這座高級社區前,她還是差點找不到大廳入口。櫃檯警衛對了她的證件,又量了她的體溫。迎賓大廳裡有一座鏡子,乾乾淨淨連個指紋都沒有。小雀看著自己冒汗的臉,聞一聞手上的酒精味。突然看見鏡子倒映的大門被推開,
〔神小風/自由副刊〕那句話是這樣寫的:所有的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彷彿從俄國小說裡改寫出來的語氣。小雀天天下樓,天天經過那句話,這個世界上真是處處有文學。忍不住照樣造句:或許所有的家庭都有各自的朋友。句子黏在一面長型鏡面玻璃上,塑膠紅色貼皮,而玻璃貼在公寓樓下的水泥牆面,與房東加裝的信箱安穩並排。搬家
砂鍋具有保溫性與燜煮力,燉煮料理,迅速又美味,是家中常用的鍋具。砂鍋好用,然而洗鍋則成為家庭主婦的夢魘。因為砂鍋笨重且鍋底有凸起邊條。清洗時,表面粗糙的邊條,常會碰撞、摩擦到不鏽鋼流理台面板,讓流理台傷痕累累。為避免此現象,清洗時,砂鍋與流理台面板之間,可平舖一、兩個大塑膠袋,阻隔兩個物體界面的直接
兩廳院發起「館館手牽手」計畫,由國家兩廳院、國立台灣科學教育館、國立歷史博物館首度合作,以共同主題延伸設計趣味的體驗活動,探索表演藝術、科學與歷史人文的跨領域連結。兩廳院以表演藝術為核心,其中,《一直打開・穿梭草原上的門》匯集今年4至6月親子工作坊孩子們合力產出的故事片段腳本,由專業講師及劇場表演者
回程搭捷運,小雀去了附近的日本定食店。點一碗鰻魚蓋飯,外加一份玉子燒和雞肉水菜沙拉。結束後她總是很餓,也不太想直接回家。她夾一口蛋,想像大東就坐在自己對面,這不過是一頓平凡無奇的晚餐。但即使是想像的大東,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跟他聊什麼。他們所有的情節都在那個小房間裡發生,在無數個三小時裡。鄰座有一對中年
〔自由藝文網/綜合外電報導〕為紀念文學史上最偉大的西班牙語作家之一馬奎斯(Gabriel García Márquez,1927-2014)獲頒諾貝爾文學獎四十週年,相關單位籌備一系列的慶祝活動,其中包括展示馬奎斯生前所收到且未曾出版的信件。這項珍貴的展品是馬奎斯的孫女、同時也是馬奎斯基金會的負責人
那句話是這樣寫的:所有的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彷彿從俄國小說裡改寫出來的語氣。小雀天天下樓,天天經過那句話,這個世界上真是處處有文學。忍不住照樣造句:或許所有的家庭都有各自的朋友。句子黏在一面長型鏡面玻璃上,塑膠紅色貼皮,而玻璃貼在公寓樓下的水泥牆面,與房東加裝的信箱安穩並排。搬家公司開來小貨車停在門
升上初中時,家裡的服飾店還鑲嵌在一條巷子裡面,它的狹小讓兩個人都無法並肩而行。頭上遙遙搭建起的塑膠透明遮棚是拱廊形狀,下雨時讓整個屋頂的苔蘚飄起來,好像上面流淌著綠色的河。我相對喜歡下雨的時候到這條街上來,因為人會比較稀疏。這裡年久失修,許多漏洞,斗大的水滴會在看不見的角落噴濺,涓滴成淺淺的水窪。人
〔楊隸亞/自由副刊〕她躺在清晨時分,在我身邊,輕輕呢喃這些過去。陽子講得入神,反倒我聽得出神。一尾金魚從眼前張著嘴,游過來,又游過去。我的手指縫隙還如此濕潤,剛從幾株水草離開。陽子與我躺在單人床,我的肩膀超出床墊的邊沿,隱隱地懸空著。即使身處狹窄位置,她也絲毫不蜷縮自己的身體,而是霸占更多空間,將我
【自由副刊.鬥陣寫作俱樂部.新詩篇】孫維民/對於詩的期盼〔孫維民/自由副刊〕★1文字一旦形成詩,通常可以從兩方面觀察:一是「內容」,另一是「形式」。內容即是「說什麼」,形式則是「怎麼說」。兩者都很重要,不可偏廢。詩的內容沒有限制,沒有大或小、雅或俗,什麼都可以入詩。平凡日常的事物也有光和真相,也可以
我懷疑,人根本不可能了解失去深愛的母親是什麼感覺,直到你真正失去她。而且直到你失去她,你才會真正了解,母親之於你,到底是什麼。自從媽媽去世後,我發現自己所想念的,幾乎都是她還在世時一些不以為意的日常。我想念,她的大墊肩外套,因為小時候跟她一起搭公車時,她總會讓我靠在她的肩膀或膝蓋入睡,包裹在媽媽的氣
1文字一旦形成詩,通常可以從兩方面觀察:一是「內容」,另一是「形式」。內容即是「說什麼」,形式則是「怎麼說」。兩者都很重要,不可偏廢。詩的內容沒有限制,沒有大或小、雅或俗,什麼都可以入詩。平凡日常的事物也有光和真相,也可以抵達宏大遼闊,這是我一直相信的。我們身邊仍有許多還未被寫成詩的題材。隨處可見的
〔王思婷/自由副刊〕阿嬤家的客廳總是擁擠不堪。方形的空間裡逼人地塞進沙發兩張、長桌與神桌各一,木沙發椅墊被家養的狗割出猙獰的裂痕。神桌右邊堆放著沒有使用的桌上型電腦與電腦桌,接著是水果箱鞋盒電鍋盒烤箱盒包裝盒紙箱,箱子堆著箱子堆,雜亂的色彩下唯一有空間喘息的,是最普通的鐵狗籠,狗籠內部光被遮掩,總是
她躺在清晨時分,在我身邊,輕輕呢喃這些過去。陽子講得入神,反倒我聽得出神。一尾金魚從眼前張著嘴,游過來,又游過去。我的手指縫隙還如此濕潤,剛從幾株水草離開。陽子與我躺在單人床,我的肩膀超出床墊的邊沿,隱隱地懸空著。即使身處狹窄位置,她也絲毫不蜷縮自己的身體,而是霸占更多空間,將我擠出我們身下的面積。
阿嬤家的客廳總是擁擠不堪。方形的空間裡逼人地塞進沙發兩張、長桌與神桌各一,木沙發椅墊被家養的狗割出猙獰的裂痕。神桌右邊堆放著沒有使用的桌上型電腦與電腦桌,接著是水果箱鞋盒電鍋盒烤箱盒包裝盒紙箱,箱子堆著箱子堆,雜亂的色彩下唯一有空間喘息的,是最普通的鐵狗籠,狗籠內部光被遮掩,總是暗了一半。
〔離畢華/自由副刊〕老家菜園子說是栽種吧其實是野生,兀自長了枇杷、芭樂、檳榔、龍眼,還有一棵年年都沒長好的桃樹,長出的小桃子摘來咬一口,苦得像被阿母抽籐條。獨獨沒有種梅樹。常有親友自魚池和銃櫃翻過一個山頭來作客,送過一缸一缸的醃梅子,說著今年梅花開得如何如何、果實結得如何如何、採摘時如何如何地被針似
老家菜園子說是栽種吧其實是野生,兀自長了枇杷、芭樂、檳榔、龍眼,還有一棵年年都沒長好的桃樹,長出的小桃子摘來咬一口,苦得像被阿母抽籐條。獨獨沒有種梅樹。常有親友自魚池和銃櫃翻過一個山頭來作客,送過一缸一缸的醃梅子,說著今年梅花開得如何如何、果實結得如何如何、採摘時如何如何地被針似的細枝畫出血痕。
〔陳柏煜/自由副刊〕蜜蜂也是一種花樣,和地毯或壁紙上出現的花樣一樣,類似的它勢必在我們的生命中一再重複,母親說服自己。不過母親已經不記得,在她成長的房子裡是否發生過類似的事件,也不記得整件事又是如何被熨平……她已經離開很久很久了。恐懼有精瘦的細腰,挺立的翅膀,幾乎像個過分巧妙的玩具。她沒有和丈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