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著冬天的尾巴越過卡拉山脈來到阿曼南部朵法爾地區(Dhofar)時,阿拉伯半島的冬季正要結束,車沿山麓繞彎下坡,遍望極目,朵法爾地區花葉凋零殆盡,廣袤空曠的山谷景致,與阿曼中部乾旱不毛的荒涼景象大不同。朵法爾地區在阿曼王國最南端,距離首都馬斯喀特約千餘公里,馬斯喀特的旅館櫃台人員得知我要前往朵法爾
若我是一隻螞蟻,那麼冰塊就是一座晶瑩剔透的冰山,杯子就像無形的屏障。我立足於杯緣,俯視這裡的一切。那座冰山有如鐵達尼號那樣巨大,不斷向著侷限的空間碰撞。旁邊的氣泡有如爆破的炸彈,杯裡的水急著擠向外頭和水滴碰面。這裡面就像個死海,寂靜到冰山的溶解就像盤古開天闢地那樣,撕裂得震耳欲聾。當我被這撕裂聲震懾
郭強生編,金磊攝,立緒出版台灣四面環海,島居的寫作者和汪洋拍擊出不少故事。由作家郭強生(1964-)主編的《作家與海》便蒐羅近四十篇作品,書分三輯,以抒情、人文、詩歌分類,記錄情感與地域,誠如編者言:「我們的海洋語言裡沒有征服。」大海淡定包容,觀看周芬伶有浪聲的婚禮或郝譽翔花蓮海岸的晚夏地震,也溫柔
有部《蟻丘霸凌者》的繪本,數年前曾拍成動畫《聯合縮小兵》,廣泛運用為反霸凌的教材。加上近期的《事發的十九分鐘》,或者狄更斯的《苦海孤雛》、《孤雛淚》,文學裡的霸凌早有漫長歷史。虐待、侵犯、身體的暴力或社會攻擊、人際孤立都屬於霸凌,其實,在霸凌氛圍裡,考驗的卻是「勇氣教育」。
被掏空的孤獨感如同螞蟻叮咬一般,從腳底緩緩竄上心窩,再直衝頭頂,感覺自己變成一具空殼,五臟六腑都被怪手挖走,只剩下一層皮囊。也許是我太過自私,我無法接受妳的改變,無法接納妳成為數位世界的一員,妳怎麼可以偷偷摸摸,怎麼可以變成網拍買家,但我為何如此氣憤,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
工作久了,總需要度假。難得找到了這麼棒的地方,我將身體浸泡在水中,徜徉在這幸福的天堂,水冰涼純淨,柔潤如絲,對於長久只知道工作的我而言,除了感謝外,還充滿興奮。遠處還可見到其他同伴,我滑動手腳,將水後撥,奮力往前想要和他們會合。可是,我游不到。
LAKIKI的好友U小姐,是個非常陽光的女生,她就是有辦法讓周圍笑聲此起彼落,只要跟她談話就會覺得心情愉快。某天我們出去喝茶,U小姐突然對我說:「我發誓再也不去相親了!」「妳不是每次都拒絕妳阿母的介紹嗎?」U小姐:「對啊,但是她使出眼淚攻勢我就沒辦法啦!說什麼我老爸早逝,她有責任要讓我快點結婚,不然
青春夏日終像桌上那碗來不及吃完的特大號刨冰,忽然就崩解融化,變得面目全非,接著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們仍然像螞蟻一樣,永不放棄地,遷徙尋找記憶裡四流的蜜糖。難得約定各自穿越生活繁瑣的種種,大步踏過強烈冷氣與七月陽光的分界線,向我們想像中的夏天趕集前進,為了一起吃一碗冰。
廚房不可或缺的調味料──醬油,不但品牌多,價格差異也大,有的顏色深,有的色澤淡,做菜的人各有所愛。我個人則偏好醬油膏,不只是用作蘸料,更多時候它可以用在熱炒和紅燒的調味,因為有它就可以不用太白粉了。以往要讓熱炒菜的調味料附著,又要外型油亮,通常都用勾芡的方式讓湯汁黏稠,其實為了保持肉的嫩度,所有的肉
此刻,只想倒臥在這本書的世界中,不論時間的流逝;或許只有在這裡,以後也只有這裡,才是安全的,毫無疑慮的。現實太過於傷人,我常在思考為何人生是如此悽涼、悲慘?讓我像是吃了一記重重的右鉤拳後,再也倒地不起。先是大洪水淹沒我的家園,接下來土石坍塌、斷糧,接踵而來;究竟還有多少災難降臨我也不清楚,那無非是老
一位一年級的小女孩認真地畫畫。一張空白的圖畫紙上只畫了一個直徑約一公分的圓形後,就說:「唉呀!我畫錯了。」拿著紙要來換一張新的。問她為什麼認為自己畫錯了,她說:「我想畫一隻兔子。」畫兔子?咦,圈圈再加上兩個耳朵、眼睛、鼻子……,不就是一隻可愛的兔子?「不行,畫畫老師教我的不是這樣,」小小的女孩堅持,
不續寫日記,且一手勾消數年數萬之落筆。毀敗之後,那些遺落在縫隙的時光,才允許被寫進真實。我被藏在時光裡,縫縫角角的,整片的時光使我著慌,我必須割下一小塊,讓世界找不到我──這些從未敢於寫下。縫隙裡的一切,紛紛然,前來尋我。起初開始藏,約四歲,自己分不清楚「上」、「下」兩個字,藏得不好,爬到彩色鐵方格
我的公太(曾祖父)是賭徒,偉大的賭徒。人家是一早耕田,他趁早賭博,出門時,把褲管捲起來,鋤頭扛上肩,順手從米袋掏了把榖子。他這個模樣是去稻田裡幹活,誰看了都不會起疑。可是那片田,完全看不出它曾是田,拇指粗的菅草密密麻麻,密度之高連人都可以在上頭翻滾。這證明了一件事,他沉迷賭博,田都荒廢。
有一種人,是不管活到了幾歲,都還那麼像小孩,那種特有的心理質素,也許就是所謂的「童心」,我對這類型的人總是特別有好感,最要好的朋友P就是這樣的人。我和P是在國中教室裡遇見的,那時她說,教室後面的海報布置,應該要畫滿螞蟻,而且布滿蟻窩的樣式,因為底下擺的是垃圾桶,所以螞蟻看起來就會像是活起來的樣子;當
是紙就可以,依大小裁分或組合成半公尺四方,置一旁,取出預先選妥的竹枝;竹至少兩枝,竹長等如紙寬,須以小刀細削均勻,直徑約鉛筆三分之一;二竹交為十字形,疊合處用裁縫線綁緊;將紙斜挪即是菱形,竹十字平架在紙上,上下左右中對準,撕紙片塗漿糊,貼牢五方;截紙做條狀,均等,若干不拘,數條黏於左右為翅,必同數,
我稱它為侯孝賢之味。不知什麼魔法,他導的片名總能輕易彈奏每一個人的心事,從瘀血的紋路兩相共鳴,然後詮釋成傷。很多時候不一定有傷,只是想單純以片名臨摹相似的人生,演一齣自己在意的戲,給自己蒐藏。我從不迷戀張震或舒淇,他們主演的《最好的時光》,我也有這樣一段,只是無關乎情愛。
編按:說不出為什麼,但有些地方總會讓某些人魂牽夢繫,想要去一探究竟。讀者金稜就是對印度有獨特的感覺,今天要和大家分享她前往探索的旅遊經驗。旅遊緣起 因為愛上印度一個到高中都還沒看過飛機的我,為什麼會愛上印度這地方?更誇張的是,逐漸以為自己是印度人!當我拒吃豬肉,還懵懂不知道什麼是回教時,就被朋友以
在鄉下擁有兩、三百坪的房子是司空見慣,偌大的房子打掃清潔真是惱人的工作。儘管電視購物頻道推出秒殺清潔用具,對我而言一點也不吸睛,因為我有一套看家本領。首先穿上雨鞋,一則防護止滑,二來則是用它代替手扭乾溼透的拖把,只要將拖把放入盛水的水桶,水桶內滴一至二滴樟腦油或薰衣草精油或香茅草精油,蟑螂怕香味、螞
鐵片是我的鄰居,比我還調皮的猴死囝孩,平日家住台北,暑假第一天,清晨鐵門拉開前、媽媽只要往郵孔小洞一望,就會看到他。那時我還是小學三年級生、那時的家庭即工廠,瘋狂的我們,將工廠當做遊樂地,在煙塵、油污與危險機械之間,邊吟唱卡通歌曲、邊奔跑追逐,將大人的警告當耳邊風。某日,一塊不按常理的鐵片,朝我們飛
人家說:「老人囝仔性」,我的公公就是如此。讓我們頭疼的是他總愛撿一些瓶瓶罐罐回來,堆在家中惹來螞蟻、蟑螂,不管我們如何勸阻或利誘請他別再撿了,連他最疼愛的孫子跟他「ㄋㄞ」全都無效,還反譏我們沒知識,現在大家都在講節能減碳救地球。後來我們發覺公公寫了一手好書法,住家附近有些家境清寒的小朋友無法上才藝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