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不跟H送Kyle去車站的,一聽見鐵門關上,忍不住拎起垃圾飛奔下樓,H的車已駛離,我往前跑幾步,兩手提著垃圾無法揮手,不確定Kyle是否看到了我!東北季風呼嚎,河畔楓香綠葉轉黃,手上垃圾頓時沉重,回頭將廚餘倒進餿水桶,紙及塑膠、玻璃一一分類,便回到空寂的屋內。
昨天關燈準備就寢前,我輕輕地闔上房門。但奇怪了,有另一股力量反面地推向我,阻止我關門。我試了幾次,加強了關門的力氣。「喂!輕一點啊!是我!」這個聲音……説熟悉卻不全然,但並不陌生,「我又來找你了!」我從門縫探視,已經累到不能思考的我很努力端詳他的樣子。雖然之前看過他幾次,但每次他都在我半睡半醒時,或
旅行終究無法僅選擇我們所見,或說,終究最難忘的大都在旅程計畫之外。爵士樂一如事先對紐奧良的預期,那些街頭不時遇見,就要多如繁星的街頭賣藝、波希米亞遊牧者則是意外衝擊,彷彿不時提醒扣問著,這座城市的血液裡究竟還埋藏著多少和《流浪者之歌》裡悉達多一樣不安的靈魂?
你聽過Caetano Veloso的〈Cucurrucucu Paloma〉嗎?我建議你一定要聽聽。這是那種音樂:它就像一股繚繞的香煙,帶你的心神恍惚飄到一處你根本沒有聽說過的地方。在那裡你是熟悉的陌生人:一切都如同曾經發生過,但是你又不明所以;那些似曾相識的面孔,你一個也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你跟著旋
新加坡是一個多元種族的移民社會,面積雖小、居民雖複雜,但卻發揮了寸土寸金、全民一心的雙重特質,幾乎人人能說英語,多數人能通華、閩語。當地除了環境整潔,讓人身心清爽,良好的治安也令人玩得輕鬆愉悅、沒有後顧之憂,加上交通的便捷,景點間距離相近,感覺幾乎全國就是一座魅力、動感的遊樂城呢!
「底迪,」大偉喊住了小男孩:「誰的狗?」小男孩抱著小柴犬向大偉走來。「俺爹給買的。加油呢?」男孩問。大偉從男孩手中接過了小狗,不自主地屏住呼吸,不知為何,那男孩身上總彌漫著尿騷味。他把小狗放在膝蓋上,輕壓著腳掌肉墊,撫摸著牠的四肢,因為太過專注,連西裝男起身離開,他都只是略略點個頭。原本一旁玩耍的小
一個男人的告白:「一個人也很好,可以去做一個人可以做的事,不然,要是兩個人了,就沒機會了。」很多時候,無法離開一個不好的人,常常不是因為自己多麼愛對方,而更可能是因為,害怕。害怕落得孤單 再傷也堅守不退所謂的「害怕」,並不是說你若走了,他會更加不善待自己、不對自己好,而是你害怕自己若是離開他,從此之
2012夏末,百無聊賴的周日下午,一個25歲女孩坐著我摩托車,突然,竟哼起了周杰倫的「半島鐵盒」。建築物灑落的午後傾斜陽光,微涼的風,冷清的街道,慵懶的戀人們,和它們在時光之中交換過的短暫名字。最後一次感覺時間無可挽回,是什麼時候?那晚,在深夜被蚊子吵醒,我戴著耳機,卻什麼也沒聽。窗外是一場罕見大雨
夕陽提著包包進來列車就開動了還有一個博愛座但它決定倚門而立它想看看那些雲彩通過天空向它致敬它要聽聽草的頌歌在每個停靠的小站有人在臉書留言:「不冷不熱,今天好酷」「幾乎純潔的光」有人說:「髹漆著所有物件」行員戴上耳機,那是明春的北海道之旅緊貼著三星的士兵
我打開錢包,看了看裡面的現金,三千塊。我把錢拿出來,放進左側口袋後,把錢包放回背包裡,而那個少年完全沒有察覺,整個車廂裡也沒有人發現。尖銳吵雜的聲音從他的白色耳機裡傳來,少年的目光全集中在手機螢幕上,不時發出怪異的笑聲。現在是捷運的離峰時間,但車上的乘客並不算少。其實,這不是我以前習慣的做案時機,對
其一:夢中的心跳也許是打雷。又或者發電機隆隆作響。或者,什麼都不是,只不過夢境一場──一場夏季燠熱難耐的告別,在機場,偌大的候機室裡,有誰突然轉過身來抱緊了我,說:「謝謝。」──轟轟轟轟。轟轟轟轟。醒來之後,才發覺不在機場也不在室內,籃球場的上空有掠過的戰鬥機,鼠灰陰涼,空氣炸裂,裂心底的困惑:夢中
常常我會忘了,那些對自己而言值得紀念的日子是如何開始和結束的,只記得仍然清晰,關於那幾天美好的聲音。如此簡單便能組裝一個回憶,但又甜膩得足以再次成為夢境。而日常生活就連過程也漸漸記不起了,每一天的循環幾近相同,六個半小時的睡眠,飲食、煩惱三餐佔據了大半。日子這個名詞,甚於平實而我能夠毫無罪惡地遺忘,
誰不愛幻想?人的腦袋裡,總有一塊思考是不屬於我們所存在的空間。現實好沈重,於是我們逃脫,將腦袋瓜割出一小塊,讓對現實疲憊的我們,躲到裡頭好好休息。在那裡,我們把希望發生的一切化為可能,包括我們想買的東西、想做的事,當然也有想愛的人,幻想他也愛我,用各種方式愛我。
來自普羅旺斯的明信片。她讓它安靜地躺在桌上。她總要過了幾天,或是幾個禮拜,才有勇氣把它收進抽屜。瞇著眼透過縫隙,五張了,也代表著五年,已經有五年寄明信片的主人忘了回家。她沒有提醒過他,也沒有辦法聯繫他。他們之間的那條線,只有每年提醒她夏天要來的明信片。
戴上耳機,美國知名饒舌歌手阿姆充滿力道與節奏感的音樂響起,就連最基本的音癡聽了也會忍不住跟著搖頭晃腦。如果這世界上真有神的話,那麼饒舌之神無疑是最佳證據。嗶嗶嗶──門咚的一聲關上。往淡水的捷運總是人潮阻塞,每節車廂就像塞滿蠕動蟲子的罐頭到站了,車停了。
爸爸離家時,振保徹底變了樣。振保不等人坐定了喊開飯,大搖大擺地上餐桌,把魚吃光光。振保一早偷跑出門,到晚上才回家。妹妹把門鎖上,振保在門外哀嚎。妹妹開門,劈頭就罵:「今嘛恁爸人已經無佇厝,無人予汝靠勢啊,汝若擱繼續狡怪,後一擺就把汝放捒!」振保不懂人話,但妹妹聲音裡的憤怒還是知道的,聽完,用頭蹭著妹
我總是覺得,公車可以造就出一位哲學家,但捷運可以培養出詩人。若要瞭解一座城市,卻沒搭乘過該城市的公車,那麼恐怕其他尋幽訪勝的行為只是附庸風雅的白費機心了。一座城市的公車,隨著四時朝夕有不同的風景與人物──學生族群在升學與生活之間焦慮擺盪、歐巴桑們不一定有大智慧卻必定有street smart的小聰明
在漫長7年全職主婦生涯後,慶幸自己能順利重返職場。殊不知,接下來我疲於奔命在職場與家庭之間,而孩子更不習慣媽媽在家卻還是一副上班時嚴肅臉色。我一心想兩者兼顧,卻又兩者都做不好,不免感嘆:這不是我期待的生活!直到某日,小一的女兒為了隔天的唱歌考試擔心,我才想起在客廳一角塵封已久的電鋼琴,我說:「來吧,
她的洋裝被下架了,正確來說是她還未購入的衣服被服飾店悄悄從櫥窗裡移走。那是她每天上班的必經之路,每回騎車經過,隔著安全帽心裡總是盤算,下次再下下次吧!自己一定要停下車出手付款,把那件標著自己名字的洋裝帶回家。因此看到假人模特兒換了一件新衣,心裡不免感到一絲遺憾,「如果那時…就好了…。」心裡不免油生這
約了房仲看屋,他第一間房子。地點有些偏遠,沒有電梯的老房子,靠山潮濕,樓梯往上爬瞥見梯角隱隱生了霉。房子不算寬敞,正廳有面大窗,迎著很寬闊的天空。在屋裡繞不到半個鐘頭他便決定了。盤算著何時入住,什麼添購,什麼丟掉。現在租屋裡的東西都可以扔棄,沒捨不得。一直賃屋而居的他習慣了不存東西,為了方便搬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