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曉,蒼蠅掉進牛奶,黑白一目了然;我也知曉,我都知曉。……死亡會給萬物帶來終結,任何事情都了然於心,除了自身以外。」──《庸才》我在打工的地方遇見許多有趣的同事,其中一位生化系的,不知道修了什麼課,在課堂上觀賞了仿聲鳥的紀錄片,本來仿聲鳥的模仿絕技是用來保護自己、隱入自然環境,但可憐的鳥兒住在
「1、2、1、2,麥克風試音……」重複的麥克風回音讓母親有點惱怒,她罵他們:「破麻」。其實我和妹妹講話比較大聲或家裡那隻母狗吠不停的時候,她也會用「破麻」來罵我們。當時的我以為她是指「很吵」。我跑去拿我的折疊望遠鏡──克寧奶粉送的,隔著公寓的鐵窗往外面看,我家住在五樓國宅公寓的最高層,我的望遠鏡穿過
這一個多月來,我經常陪坐月子媽媽來市場買菜,她負責選各種樣式,我只負責提,但我打從心裡是想學她在市場的一身功夫!她總是十分老練地挑揀魚、肉、菜各種式樣,搭配口中念念不忘的絕妙口訣,每一次幾乎帶著攻陷每一座城堡的自豪離開!那股臨風顧盼、得意的神情背後深藏著複雜、絕美的戰術,只差沒吐露出:「在這裡,我是
世界最具權威的指揮拉圖昨晚率柏林愛樂在台北國家音樂廳演出,適逢母親節,拉圖和柏林愛樂特別準備驚喜安可曲《遊子吟》獻給台灣所有的母親,台下超過3萬5千名的樂迷大讚拉圖與柏林愛樂是「最棒的」,拉圖也承諾很快一定就會回到台灣,「這次經驗永誌難忘,我們非常喜歡來這裡,我們愛台灣,一定會再回來!」
早晨10時,24分,眼光向窗外一探,就知這世界再次辜負了自己。雨未停,無止無休像宿命,使手腳冰涼、搖顫顫似花肉凍,棉被衣褥永恆地泛著一層水光。街上揚起色色面面的傘篷,走在騎樓下,從傘與牆的空隙節節閃避。撐傘人是盲目的,把冰冷的水珠嘲弄似地空投在無傘可歸者額上膀上,這雨下得像復仇,挑釁人習以為常的、平
我看見他在天橋彼端,左腳抬空,是舉步要前行的意思。微光,背景是夜。等待他走過來,他應該走過來,他是要走過來的。一分鐘過去了嗎?或許有兩分鐘了吧。鏡頭明確給人定住了,總之這裡有個態度,就是教你等。等著看他走過來,走得慢慢地來。看不看?這成了一個選項。其實也知道,不會有任何事發生,劇本很單純,只是走。赤
有些女孩根本離歐巴桑年紀還有段距離,卻提前出現種種歐巴桑行為,即使外貌保養得還不錯,內在卻藏著大嬸靈魂,言行舉止有時比真正的歐巴桑還要歐巴桑幾分。到底誰具有歐巴桑個性,做完今日的測驗立馬現形!【START】Q1. 妳經常對同事碎碎唸,提醒他們要注意工作細節,並且會親自再三檢查?
鄧智元「大師,我有話想跟阿公說。」思念凝結成淚水在她眼眶打轉。「三千。」我比出OK手勢。「我在網路上看到,因為體質,有些人下不去,若沒見到亡親,是不是不收錢?」從窮酸外表來看,這三千對她來說恐怕不是個小數目,但是,她的眼神透露對祖父的愛。「若看不到妳阿公,我給妳三千。」
不是飯店房間太小,是行李箱太大。出發前生活物件被妥善收納,瓶罐頭對著尾,鞋盒空隙塞襪子,空間密密合合,一根頭髮都插不進去,如今隨著房門打開(進門前要先敲,迷信的科學)被還原,行李箱解壓縮,拉鍊一滑開,生活沿小房間四面八方鋪展開來,沐浴用品怎麼擺,衣服該吊起嗎?藥盒找不到床頭桌,鞋子等待一個架子,床上
鄰居莉莉到處擔任志工、散布愛心,除了固定在醫院、社區和學校義務服務之外,若有慈善機構需要臨時的協助時,她不但義不容辭地隨叫隨到,還會四處統籌召集不足的人力,熱心擔任免費的「車伕」,載送我們這群婆婆媽媽一起前去服機動的「志願役」。活潑的莉莉並非那種「為善不欲人知」的個性,她喜歡跟周圍的親朋好友和左鄰右
小時候,母親會騰出大腿,讓我枕著,再從放滿梳妝用品的喜餅盒裡拿出眉夾,就著窗邊的光,尋摸著我臉上的細毛,每夾去一根,我心裡就刺痛一下,皺一下眉。歹勢,會疼嗎?母親抱歉地說。多年來,我認知中的挽面一直是這樣的。我從小就長壞了,一張臉總被取笑是烤糊了的披薩,讓我總是低著頭,盯著地板走路。直到國中時,我好
李志薔如果可以,我願意讓自己停下來。夜幕低垂時,再一次,我走進了左營高鐵站惶惶奔走的人群之中,朝台北出發。列車果真如箭,不多時,已然擺脫都市叢林,奔馳於城郊鄉野之間。遠方,夜是靜的,只有零星的燈火點綴整個平野。車廂內的乘客大都在昏暗的光影中盹著了;唯有我,內心依舊鼓盪著,分不清是酸楚、遺憾還是欣慰?
慕塵冷凝的季節,寒流一個接一個,冷氣團似乎可以凝結成雪。我想像天空飄起六角形白色的雪花,雪無聲無息地將整個已成死灰色的校園覆蓋掩埋。然而並沒有雪精靈,周遭溫度持續下降,學測的氛圍將我層層深鎖桎梏,我已沒有退路,黑板上斗大的倒數日期,一天天將我蠶食鯨吞,我和苦難的同學們,瑟縮著、哆嗦著,制服外套加圍巾
陰影交會時走出第三個人座位間奔跑尖叫的兒童抵達第一個和聲杯的圈足與托盤間有純黑色是下降的天空有時以為終於觸及邊際,卻發現了窺孔你的手覆著我的手擋住了窺視者的視線旁若無人地吃喝發現量產的餐具居然記得人類的手交談中搬用的每個詞都是實指,例如:高處
慕塵冷凝的季節,寒流一個接一個,冷氣團似乎可以凝結成雪。我想像天空飄起六角形白色的雪花,雪無聲無息地將整個已成死灰色的校園覆蓋掩埋。然而並沒有雪精靈,周遭溫度持續下降,學測的氛圍將我層層深鎖桎梏,我已沒有退路,黑板上斗大的倒數日期,一天天將我蠶食鯨吞,我和苦難的同學們,瑟縮著、哆嗦著,制服外套加圍巾
天吳遠遠的高樓壁面有一扇精製的木門。車廂的外頭掛著一道細淺的彩虹,在黃昏的畫布上更顯縹緲。遠遠的高樓搭助了彩虹的尾巴,「媽媽!你看!彩虹溜滑梯!」她的小手拍拍媽媽的肩膀,指著窗外移動的風景。「嗯,小聲一點喔。」媽媽說。從彩虹清淺的源頭踏出了一隻穿著羅馬式涼鞋的腳,接著白色的長襬下垂,覆住了腳趾。她睜
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戒菸的。當年父親怕二手菸影響家人健康,到廚房打開抽油煙機,對著機器抽菸。那聲音轟隆作響,但噪音的傷害畢竟比二手菸低。後來父親離家之後,我常常想起父親吐出的煙霧,一蓬一蓬被機器吸走的畫面。每次看到客人對超商店員說:一包七星一包長壽,便覺得他們都是大人了,只有我還是個小孩。高中時和朋友
少年觀護所裡一個蒼白的孩子沉默寡言,慢慢聊起才知原來是個廚師,特別負責某項料理,聽到店名我心中暗暗一驚,這可是網路名店耶,用餐期總是排了長長人龍,最富盛名的就是這一道。談起擅長的事,話匣子打開了,這孩子並沒有以專業為傲,而是平實地說說對料理的看法、醬汁如何細心熬煮、堅持用哪些天然食材,他比較了好幾個
我一腳輕輕地踩住板凳,左右稍微搖晃後,確定能夠穩固托住我的重量。另一腳大膽地跨上窗台。窗框邊緣長年鏽蝕,金屬色澤煥發著銳利感。我只能用手指謹慎地握住。雖然爬上來之前,手機的閃光燈已經關閉,我還是用指腹再一次稍稍滑動、確認。阿叔在一旁除了叫我小心,還不斷指著花台角落的那一盆爆竹花。爆竹花的枝條幾乎貼著
還記得那一天早上嗎?洛奇算準你該來報到消費的時刻,樓下大廳沙發上似乎等你很久了,衰樣,眉角塌了,眼皮下垂,你問,咋?洛奇說,打架。細看,眉骨滲血,咋打呀?房間裡。你笑了,咋?要討回來啊?沒別的,自找的,活該,大半夜不睡,草蜢逗雞公對不對?碰到鬼了厚。噯,房間裡纏鬥多久?你還逃得出來?人家懶得理你,留